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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路：疫情阴影下的中美脱钩前景——有所缓和还是加速分离？｜端傳媒 Initium Media March 30, 2020

• 中国二月份公布的官方制造业采购经理人指数（PMI）是35.7，而非制造业（主要是服务业）的PMI则为29.6。普通读者并不需要太熟悉中国的统计数据，根据历年数据的比较，就可以看出两个数字已经“低到坑里”，均为史上最差表现。简单来说，PMI指数高于50意味着预期扩张，反之则为预期收缩。二月的数据显然已经超出了历史浮动的范围，出现了自由落体式的下坠，幅度都已经超过了2007-2008金融危机时的最坏表现。
• 货币与财政虽然是美国政策优先选项，但目前各有各的问题。对于白宫来说，另外一个短时间内可以马上动用的政策选项就是重振国际贸易。尽管特朗普可能会很不情愿，许多中美之间经济结构性问题也仍然没有得到解决，但随着美国今年经济衰退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他将最终不得不考虑与中国贸易和解的必要性。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

• 当你是一个地方的一部分，在它的土壤上成长的时候，没有必要说出你来自那里。我从未说过“我来自爱达荷州”，直到我离开了那里。

激荡十年，水大鱼大 (吴晓波)

• 事件被曝光是在2008年的9月9日，上海《东方早报》顶着巨大的压力，在当天的头版头条发表记者简光洲的新闻稿《甘肃14名婴儿同患肾病疑因喝“三鹿”奶粉所致》，将这一行业丑闻公之于世，并明确地点名三鹿。
• 在正常的国家，人们遇到问题了，有立法系统和民意代表、独立的法院，当然也有媒体。解决问题的方法是多样的，而在中国往往只剩下媒体。
• 在1956年，中日的经济总量几乎相同，可是，在后来的二十年里，一个陷入意识形态的争斗，一个全速发展经济，竟然又拉大了距离。
• 石家庄和太原之间的客专更是用一个隧道穿过了整座太行山。

乌合之众：群体心理学(古斯塔夫•勒庞)

• 尤其是，群体是匿名的，因此也是不负责任的。
• 谁依赖拉丁民族群体，就可以爬得很高，升得很快，但这就像是身处塔尔皮亚岩石旁，有一天必定会从上面坠落下来
• 观念是过去之女，未来之母，总是时间之奴。
• 比方说，世界上最民主的国家是英国，但它却是君主立宪制，而南美的一些西班牙语国家的共和国，有着共和国的宪法，却遭受着最严重的独裁。
• 人们对他们要求太高，要求他们在某一天，坐在一张椅子上，或者一块黑板前，针对一类学术问题，在长达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成为所有人类知识的活生生的储存库。事实上，这一天，在两小时内，他们确实做到了，或者大致做到了。但是，一个月之后，他们就做不到了。
• 许多情感，比如荣誉、忍让、宗教信仰，对荣耀和祖国的爱，到目前为止，一直是所有文明的重要推动元素，它们都不是因为理性而诞生的，而且往往是在理性根本无能为力的情况下诞生的。
• 他们主要借助以下三种手段：断言、重复、传染。
• 那些长期保持威望的人，从不容忍讨论。要想让群体敬仰，一定要能与他们保持距离。
• 至于政治家们，他们早已不再引导舆论，而是追随舆论。他们对舆论的害怕，有时甚至已经到了一种恐惧的地步，使他们的行为没有了任何固定性。

病毒加持串流平台大战：电影院产业终于走进最后的告别长夜？｜端傳媒 Initium Media

• 因为他们制作、发行、放映一把抓的托拉斯经营方式已经引发政府关切，并在1948年被最高法院强制拆分电影院的经营权。断开发行和放映业的锁链之后，顿失法力的好莱坞再也不能靠著搭售廉价B级电影来轻松赚饱饱。
• 接下来好莱坞更锁定了“电视节目必须阖家观赏”这个要害。因为电波频率是有限资源，无线电视频道是必须领有执照的特许行业，也因此从一开始就直接受到政府的内容审查和高度管制。相反的是，电影业一直以来采用公会自律的方式自我审查分级，因而享有比政府管制更多的弹性，可以随著社会思维的演进而主动探索节目尺度的界线，比如首部获得奥斯卡最佳影片的X级电影《午夜牛郎》（Midnight Cowboy）或是第一部大规模商业放映的NC-17电影《美国舞娘》（Showgirls）。

英国引以为傲的NHS健保，为何在病毒来袭前就已不堪重负？｜端傳媒 Initium Media 2020年3月30日

• 长期来看，NHS的抗疫表现，将在未来的某个节点成为NHS是否被部分拆分私有化的关键。等疫情散去，关于公营服务私有化的讨论将被两党重新提起，公费医疗的效率问题会继续成为保守党攻击的焦点；而工党及其支持者们也将一步不让地反对医疗服务私有化。

瑞幸财务造假是个别人所为吗？ 财新数据通 2020/4/7 13:15

• 瑞幸大规模财务造假一旦坐实，将面临怎样的后果？刘安表示，瑞幸涉嫌造假的法律后果，可以参考2001 年美国安然公司丑闻的案例，如果造假的事实情节属实的话，首先公司必然会遭到美国证监会的行政执法的天价的监管罚单，包括从交易所退市也将难以避免，十有八九的后果将会导致公司破产。其次，公司的董事会成员和高管将面临着美国司法部所启动的《证券欺诈刑事调查和起诉》，或有牢狱之灾，如果不能达成刑事和解 ，面临的将是最高不超过25 年的监禁刑期，具体要根据他们造假的情节和事实认定，由美国的法院来最终决定。符合条件的公司股东和投资者，将很有可能向公司的董事、高管以及造假的欺诈行为，发生期间的投行、律师、会计师等专业服务机构提起证券的民事集团诉讼，索求巨额的赔偿。
• 数据造假，还是从伪造交易流水入手的，只能理解为资本潮水褪去，一切都在裸泳。

武汉之春 特约摄影师 Zuo Zuo 发自武汉 | 2020-04-04April 12, 2020

• 我在封城的武汉生活了50天。这座城市正在慢慢解冻，而一些人永远留在了春天。

“疫区”日记终篇：武汉不需要我的和解，只是我不再恨它｜端传媒 Initium Media 晓宇 | 2020-03-31April 12, 2020

• 我执拗地拒绝改变，尤其是拒绝改变口音才能得到平等对待。我宁愿以普通话争吵。入学时一位老师说，大家冒得问题我就讲武汉话。班上只有我举起手说，听不懂！请讲普通话。（那位老师性情温和，讲课负责，我至今记得举手后他不好意思的神情。）因为这样的态度，没少和当地团伙干仗。我由此拒绝加入任何一个集体，圈子，团伙，对那些以集体主义之名的胁迫更是深恶痛绝。对于我来说，只存在和只有一个集体，但它和当地认同没有关系。

万历十五年（经典版） (黄仁宇)

• 中国二千年来，以道德代替法制，至明代而极，这就是一切问题的症结。
• 这足以证明我们所称为制度者，往往只是一个理想。比如说，官方所用度量衡就和民间所用的就有大小的不同。
• 才人见忌，自古已然。吴干越钩，轻用必折；匣而藏之，其精乃全。
• 首辅的最大贡献，则在于使各种人才都能在政府中发挥长处。大才小才，庸才劣才，全部如是。对他们起感化和领导的作用，即为申时行所称的“诚意”。
• 为什么张居正这样令人痛恨？原因在于他把所有的文官摆在他个人的严格监视之下，并且凭个人的标准加以升迁或贬黜，因此严重地威胁了他们的安全感。
• 他知道，只要在奏本上一加朱批，不论是激烈的驳斥，还是冷静的辩说，这些朱批和原来的奏折都要送到给事中的办公室里传抄公布，这就正好中了那批抗议者的下怀，使他们达到了沽名买直的目的而暴露了自己缺乏雍容的气度。最合适的办法就是把这些可恶的奏本留中，即扣押在宫内不加批示。
• 皇帝和他的臣僚熟读诗书，知道经典史籍赞成臣下向无道之君造反。但这无道必须到达桀、纣的程度，即以极端的残暴加之于臣僚和百姓。
• 坦率地说，就是皇帝最好毫无主见，因此更足以代表天命。
• 名义上他是天子，实际上他受制于廷臣。
• 问题在于，要不是威武大将军朱寿就是正德皇帝，他怎么能出入几个边镇，指挥所有的军队，而且有足够的给养补充？反过来说，要是被任命为前敌指挥的将领都能有这样的行动自由，即使战胜外敌，我们的内政岂不大受影响？
• 三法司，即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三个官署混合组成的法庭，通常只受理复审。
• 申时行不能算是一个迷信的人，从各种记录上都看不出他相信通过占卜祈祷的方式就可以和宇宙神秘的力量有所来往。他在一次给万历的奏章上说，“臣等不习占书，不知事验”，足以清楚地说明了他的态度。
• 他欣赏自己“从中调剂，就事匡维”这一处世和执政的原则，对待皇帝的办法则是“显谏者不若潜移为妙”，因为这种办法既对皇帝的权威无损，而臣下的目的又可以达到，这比之于臣下在奏章上奚落昏庸的皇帝，而皇帝用荆条痛打犯上的群臣总要高明得多。
• 自从1585年以后，万历除了仅仅于1588年对自己的定陵再度视察过一次以外，三十多年，他没有走出过紫禁城一步，创造了自古至今的最高纪录。
• 以熟读诗书的文人治理农民，他们不可能改进这个司法制度，更谈不上保障人权。
• 海瑞并不是完全不懂得阴阳之道的精微深奥。他阳求罢免，阴向管理人事的官员要挟：如果你们真的敢于罢黜我这样一个有声望的、以诤谏而名著天下的忠臣，你们必然不容于舆论；如果不敢罢黜我，那就请你们分派给我能够实际负责的官职。
• 我们的帝国缺乏有效的货币制度和商业法律。这两个问题不解决，高利贷就无法避免。
• 扶植私人商业的发展，则照例不在他们的职责范围之内。何况商业的发展，如照资本主义的产权法，必须承认私人财产的绝对性。这绝对性超过传统的道德观念。
• 在我们这个古老的礼义之邦里，绝大多数的农民实际上早被列为顽民愚氓，不在文化教养之内，即使在模范官员海瑞的笔下，这些乡民也似乎只是一群动物，既浑浑噩噩，又狠毒狡诈，易于冲动。
• 我们的先儒从来就把人类分成君子和小人，前者具有高尚的道德教养，后者则近似于禽兽。这种单纯的思想，固然可以造成许多个人生活中的悲剧，可是也使我们的传统文化增添了永久的光辉。
• 他们具有一种牢不可破的观念，即上自国家，下至个人，不能把力量作为权威。如果一个地区有什么特殊的经济利益，那么就应当加以压抑，而不是提倡。
• 换句话说，也就是武官的社会地位下降到历史上的最低点。这种畸形的出现，原因在于本朝的政治组织为一元化，一元化的思想基础则是两千年来的孔孟之道。
• 一艘粮船由一个下级军官管理，并直接对中央政府负责。在所运的粮食送达北京附近的张家湾仓库以前，粮船上全体官兵的人身自由、生命财产甚至妻子儿女，都等同于保证这次运输安全的抵押品，因为除此而外，别无更好的方法可以作有效的管理。
• 倭寇入侵的原因，与国际贸易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 军士所持武器分别为藤牌、腰刀、狼筅和长枪。 这种配置由于左右对称而名为“鸳鸯阵”。
• 戚继光的募兵原则是只收农民，而不收城市居民。他认为来自市井的人都属于狡猾无赖之徒。这种观点，虽然有它的片面性，但揆诸实际，在城市中有固定职业的人是极少自愿从军的。
• 戚继光的不幸遭遇是因为他在一镇中推行的整套措施业已在事实上打破了文官集团所力图保持的平衡。既然如此，他就必须付出代价。
• 《论语》一书中，仁字凡六十六见，但从来没有两处的解释相同。一般来说，仁与慈爱、温和、恻隐、以天下为己任等等观念相通。然而在不同的场合，孔子又赋予仁以不同的概念：“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自我克制，言辞谨慎、按照礼仪行事，都可以算作仁或者接近于仁；出于环境的需要，一个人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叫做“杀身以成仁”。仁是最容易获得的品质，任何人有志于仁，就可以得到仁。但是仁也是最难保持的品质，即在圣贤，例如孔子自己，也难能始终不断地不违反仁。
• 知识是一种决断，必定引起一种行动。一个人见到美色就发生爱慕，闻到臭味就发生厌恶，见和闻是“知”，爱慕和厌恶则为行，前者立即产生后者。所以，在王阳明看来，“致良知”是很简单的，人可以立时而且自然地“致良知”，但是不断地按照良知行事就很困难。
• 本朝开国二百年，始终以“四书”所确定的道德规范作为法律裁判的根据，而没有使用立法的手段，在伦理道德和日常生活之间建立一个“合法”的缓冲地带。惟有这种缓冲地带，才能为整个社会带来开放的机能，使政府的政治措施得以适合时代的需要，个人独创精神也得以发挥。这种情况的后果是使社会越来越趋于凝固。两千年前的孔孟之道，在过去曾经是领导和改造社会的力量，至此已成为限制创造的牢笼。在道德的旌旗下，拘谨和雷同被视为高尚的教养，虚伪和欺诈成为官僚生活中不可分离的组成部分，无怪乎李贽要慨乎言之：“其流弊至于今日，阳为道学，阴为富贵！”
• 我们小时候读历史，常有中国不如别人之感，何以日本明治维新，几十年内就凡事做得头头是道，而中国似乎越做越糟。现在才看得明白，中国文化是亚洲大陆地理的产物，欧美和日本的物质文明，有他们海洋性国家的经验；况且每个国家发展，也有他们先后程序，而其中最大的差别，则是现代先进的国家以商业的法律作高层机构及低层机构的联系，落后的国家以旧式农村的习惯及结构作为行政的基础。
• 《万历十五年》指出道德非万能，不能代替技术，尤不可代替法律，但是从没有说道德可以全部不要，只是说道德的观点应当远大。

现场：纽约为什么变成了“美国版的武汉”？｜端传媒 Initium Media 记者 张妍 发自华盛顿 于 2020年4月12日

• 常年报导流行疾病的记者加略特（Laurie Garrett）将纽约形容为“美国版的武汉”。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明明已有武汉这个“剧本”，甚至还有欧洲各地的教训，同样的情景依然在纽约重演。
• 同时，因为疫情的势头猛烈，特朗普在3月28日表示，将考虑对纽约、新泽西、康乃迪克的部分地区执行联邦级别的强制隔离（enforceable quarantine），强制隔离后，民众将不能像现在这样自由在外活动。但州长库默认为严格限制人们的自由是有违法律的。于是这个计划也暂时搁置。
• “措施上，肯定不会有中国那么严格，毕竟美国不是集权国家，能调动的力量只有那么多。”
• 为此，特朗普在3月28日动用《国防生产法》（Defense Production Act）——这一在朝鲜战争时颁布的法律，要求通用汽车公司（General Motors）生产呼吸机。
• 疫情给纽约的后续影响或者更为严重，纽约市长白思豪在3月27日的发布会上称，这个城市的失业人口将达到50万，约占全市人口的6%——在疫情爆发之前，纽约市的失业率是3.6%。在2008年金融危机时，纽约市的失业率为5.7%。

局外人(加缪)

• 但是因为狗比人寿命短，他们就一块儿老了。
• 自从这狗得了这种皮肤病，萨拉玛诺每天早晚两次给它抹药。但是在他看来，它真正的毛病是衰老，而衰老是治不好的。
• 我知道我打破了这一天的平衡，打破了海滩上不寻常的宁静，而在这宁静的海滩上，我曾是幸福的。于是，我又对准那具已经了无生气的肉体开了四枪，子弹打进去，也看不出什么来。而这四枪，就像是我在苦难之门上，急促地叩了四下。
• 我被捕的那一天，他们先是把我关在了一间已经有好几个囚犯的牢房里，其中大部分是阿拉伯人。他们看到我的时候都笑了，然后问我犯了什么事。我说我杀了一个阿拉伯人，他们就都不说话了。
• 我没有时间，因为庭长用一种奇怪的方式对我说，要以法兰西人民的名义在一个广场上将我斩首示众。这时，我才感觉自己认清了在所有这些脸上读到的感情。我确信那是一种敬重。
• 我不是不知道，三十岁死或者七十岁死，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不论是哪种情况，别人都会继续活下去，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几千年来都是这样。
• 为了让一切有个了结，为了使我不感到那么孤独，我还是希望我被处决的那天有很多人来观看，希望他们用仇恨的喊声来欢迎我。
• 在我们的社会里，任何不在他母亲葬礼上哭泣的人，都有可能被处以死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关于死亡还是爱情 (S.A.阿列克谢耶维奇)

• 石棺制作精良且构造独特，圣彼得堡的工程设计师也许该感到自豪。但是石棺并非在反应炉现场由人力所建，板块是借助机器人和直升机搭建的，因此一开始就有裂缝。根据数据显示，现在总共有超过两百平方米的漏洞和裂痕，放射性粒子持续外泄……
• 回家后，我一走进屋子就跌到床上，整整睡了三天。救护车来了，医生说：“她会醒的，只是睡了一场可怕的觉。”
• 死亡是世界上最公平的事，没有人逃得掉。地球带走每一个人——好人、坏人、罪人，除此之外，世界上就没有公平的事了。
• “我们白天住新房子，晚上住家里——在梦中。”
• “孩子拿走我们的钱，通货膨胀拿走剩下的。你可以用他们赔偿我们家园的钱买到一公斤漂亮糖果，不过现在可能也买不到了。”
• “动物都怕人，只要不碰它，它就会避开。以前在森林里听到人声，你会朝声音跑过去，但是现在人与人互相躲避，只求上帝保佑不要让我在森林里遇到其他人。”
• 不过科罗拉多甲虫还是像平常一样到处出没，狼吞虎咽地吃我们的马铃薯，吃到只剩叶子，它们习惯毒物，和人一样。
• 你在塔吉克斯坦买不到面包，那里有战争。
• 但是他们几个人聚在一起就不一样了，如果有三个，甚至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他们就会把我逼到墙角。一对一的时候你还可以和那些人好好说话。
• 最近他们在森林里发现一匹疯掉的马，后来死了，另一个地方是兔子，没有人杀死它们，但是它们都死了，这让每个人忧心忡忡。要是发现死掉的流浪汉就没有人担心，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很习惯看到死人。
• 男人不可能快乐，他不应该快乐。上帝看到亚当很孤单，所以给他夏娃，是为了让他快乐，不是让他犯罪。但是人无法快乐。比如我，我不喜欢黄昏和黑暗，就像现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我不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但是那不重要，我活着或死掉都不重要。人的生命就像草：开花，枯萎，然后被火烧掉。
• 我从阿富汗回来时，知道自己可以活下去；而这里正好相反，它在你回家后才把你杀死。
• 不过在某个村子，他们请我们坐下来吃烤羊肉。主人微醺后，向我们承认那是刚出生的小羊，他说：“我不得不宰了它，我没办法再多看它一眼，那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丑陋的东西！丑到我几乎不想吃。”听到这种事……我马上灌了一整杯伏特加。
• 他们派我们飞到那里，就像把沙子丢进反应炉，他们每天宣布“最新行动讯息”——“人们勇敢无私地工作”，“我们熬得过去，我们会胜利”。
• 回家后我去跳舞，遇到喜欢的女孩，我说：“我们交往吧。” “有什么用？你是切尔诺贝利人了，我不敢和你生小孩。”
• 一段时间过后，他们突然说：“好了，你不能再接收更多辐射。”他们只告诉你这么点医疗信息，连离开时他们都不说我一共接收了多少辐射。混账！现在他们在争权夺利，搞内阁组合，办选举。
• 每天工作结束，他们甚至没给我们更换的衣物，就让我们穿着在反应炉穿的裤子和靴子走来走去，直到我们被送回家。
• 我在工厂工作，老板说：“不许再生病，不然我们要裁掉你。” 后来他们真的把我裁掉了。我去找厂长说：“你没有权力这样做，我去过切尔诺贝利，我救了你们，保护你们！” 他说：“我们又没派你去。”
• 回去之前他们警告我们，为了维护国家利益，最好不要到处告诉别人我们看到的情况。可是除了我们，没有人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什么都不懂，可是我们什么都看在眼里。
• 我记得事故发生后没几天，图书馆所有关于辐射、广岛或长崎，甚至关于X光的书都消失了。有些人说那是上级的指示，这样民众才不会惊慌。
• 我把小说寄到杂志社，他们回信说这不是文学作品，而是描述了一场噩梦。也许我的才华不够，但是我觉得他们不刊登还有另一个原因。
• 屋里的灶台在炸猪油，你用辐射探测仪一量，发现那不是炉子，而是一座小反应炉。
• 我有时候想，他们有一天可能会追杀科学家，就像中世纪时有人把医生捉起来淹死一样。
• 没有人检查辐射报告，俄罗斯就是这样，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方式。物品被注销之后仍然出售，你一方面觉得恶心，另一方面……妈的，你们为什么不都去死？
• 你知道生小孩可能是一种罪吗？我以前从来没听过这种事。
• 我拍摄的第一个场景是农会。他们召集所有人，在舞台上摆了一台电视机，播放戈尔巴乔夫的演说——“一切顺利，都控制下来了”。
• 没有人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是最可怕的部分。辐射探测仪给的数字是一组，报纸给的是另一组。
• 对这些母亲而言，衣服上该洗的污垢是墨水、泥土或是油渍，而非短半衰期的同位素。
• “我们是从切尔诺贝利来的。”“我是切尔诺贝利人。” 就像另一个种族。就像一个新的国家。
• “‘你在收听自由欧洲电台？’我的主编问我。我没有回答。‘我们的报纸不需要危言耸听的人，给我写些英雄事迹的报道。’”
• 我的主编语带威胁地对我说：‘别忘了我们的敌人，我们还有很多敌人，在大海的另一端。’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只能报道好事，对坏事却只字不提。但是私底下，那些官员却在另外准备食物，还有人看到他们在打包行李……”
• 人们只会相信货真价实的物品，因为有关切尔诺贝利的谎言实在太多了，一直是这样。一些不实的团体甚至成立了基金和商业大楼……
• 他对我说：“你知道为什么没人相信你们吗？你们在欺骗自己。”
• 前不久，我弟弟从东亚回来看我。他说：“你们这里的人都像是黑盒子。”他的意思是飞机上那种记录航空信息的黑盒子。我想，我们这里的人都活得好好的，会说话，会走路，会吃饭，我们热爱彼此，但我们都是记录信息的黑盒子！
• 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爆炸后，苏联当局一直隐瞒消息，直到辐射尘飘散，瑞典的福斯马克核电站侦测到异常辐射量，这起灾难才为世人所知。
• 他们将我们工作的天数乘以每天平均的辐射量，而每天平均的辐射量是在帐篷处测量的，不是在我们的工作地点。
• 我的第一反应是打电话给妻子，警告她。但研究所的所有电话都被监听了。噢，这恐怖统治早已行之有年，我们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 被污染的不只是土地，还有人心。长久以来一直如此。 ——摘自从切尔诺贝利撤离的小镇教师，柳德米拉·德米特芙娜·波连卡雅的信
• 几个教授，一群物理学家，凭什么告诉中央委员会该怎么做？不，他们并不是罪犯集团，更应该说是无知和盲从的团体。他们的生活原则，他们从那个大机器那里唯一学来的事，就是不要出风头，大家开心就好。

胡锡进：我被五毛围攻了！ From 于 2020年4月27日

• 先说一下胡锡进，身为“环球时报”的总编辑，人称“胡编”，但他在江湖上还有另外一个响亮的名号——“胡叼盘”，因为不管出台什么政策，他都会找到一个让你百思不得其解的角度去阐释，实现完美落地。
• 说起来，胡总也不要妄自菲薄，以为自己被主流力量抛弃了，其实这次只是“友军误伤”，偶然翻车。擦干眼泪，继续战斗，你要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会站在叼盘界的巅峰。

废都 (贾平凹)

• 一类人是公仆，高高在上享清福。二类人做“官倒”，投机倒把有人保。三类人搞承包，吃喝嫖赌全报销。四类人来租赁，坐在家里拿利润。五类人大盖帽，吃了原告吃被告。六类人手术刀，腰里揣满红纸包。七类人当演员，扭扭屁股就赚钱。八类人搞宣传，隔三岔五解个馋。九类人为教员，山珍海味认不全。十类人主人翁，老老实实学雷锋。
• 爱情这东西说不来，做夫妻的不一定就有爱情，有爱情的倒不一定就做了夫妻。”
• 老太太在卧屋里嘟囔不休：让戴面具不戴，连妆也不化，人的真面目怎么能让外人看了？
• 如今能这么容易坠入境界的读书人实在太少了，庄之蝶遂想：天下的文章都是作家编造出来的，却让这些读者喜怒哀乐。
• 十七十八披头散发。二十七八抱养娃娃。三十七八等待提拔。四十七八混混耷耷。五十七八退休回家。六十七八养鱼务花。七十七八振兴华夏。
• 人是生下来除了会吃会喝之外都在愚昧，上那么多的学校待到有思想了，人却快要死了。新的人又开始新的愚昧，又开始上学去启蒙，因此人总长不高大。
• 房子。谷子。票子。妻子。儿子。孙子。庄子。老子。孔子。活了这一辈子。留下一把胡子。
• “我现在知道怎么当作家了！原来文章就是这么你用我的、我用你的，一个玻璃缸的水养一群鱼，你吐了我吃，我吐了你吃，这水成了臭水，鱼也成了臭鱼！”
• 睡在哪里都是睡在夜里的。
• 我是要求花开得好看就行。在我理解，花朵是什么，花朵就是草木的生殖器。人的生殖器是长在最暗处，所以才有偷偷摸摸的事发生。而草木却要顶在头上，草木活着目的就是追求性交，它们全部精力长起来就是要求显示自己的生殖器，然后赢得蜜蜂来采，而别的草木为了求得这美丽的爱情，也只有把自己的生殖器养得更美丽，再吸引蜜蜂带了一身蕊粉来的。

檀香刑 (莫言)

• 现在，俺后悔得了这宝。人还是少知道点事好，知道得越多越烦恼。尤其是不能知道人的本相，知道了人的本相就没法子过了。
• 夫人，不瞒你说，也瞒不了你说，这大清的气数，已经到了尽头。太后擅权，皇帝傀儡，雄鸡孵卵，雌鸡司晨，阴阳颠倒，黑白混淆，小人得志，妖术横行——这样的朝廷，不完蛋才是咄咄怪事！
• 克罗德对着翻译又咕噜了一阵，翻译道：“总督说，中国什么都落后，但是刑罚是最先进的，中国人在这方面有特别的天才。让人忍受了最大的痛苦才死去，这是中国的艺术，是中国政治的精髓……”"
• 老爷道，‘小李子，这你就不懂了，世界上的事情，最忌讳的就是个十全十美，你看那天上的月亮，一旦圆满了，马上就要亏厌；树上的果子，一旦熟透了，马上就要坠落。凡事总要稍留欠缺，才能持恒。九千九百九十九，这是天下最吉祥的数字，也是最大的数字了。为民为臣的，不能想到万字，这里边的奥秘，小李子，你可要用心体会啊！’
• 知县心中不以为然，他向来不相信农民会造反，除非他们第二天就要饿死。

蛙 (莫言)

• 姑姑说她对杉谷没有坏印象。当然这是姑姑私下里对我们自家人说的，对外她不这样说。对外她说，她与大奶奶老奶奶受尽了日本人的严刑拷打，威逼利诱，但坚决不动摇。
• 姑姑气哄哄地说：真是奇怪，女人生了女孩，男人就耷拉脸；牛生了小母牛，男人就咧嘴乐！
• 这你就不懂了，姑姑道，中医是什么？中医都是半个算命先生，算命先生的话，绕来绕去都是把算命的人绕进去，哪有把自己绕进去的呢？
• 这要感谢华主席。袁腮道。 我看得感谢毛主席，陈鼻道，他老人家要不是主动死了，一切还是照旧呢。
• 这已经没有意义了，我说，我宁愿去掏大粪，也不会去干计划生育工作。
• 十几年前我就说过，写作时要触及心中最痛的地方，要写人生中最不堪回首的记忆。现在，我觉得还应该写人生中最尴尬的事，写人生中最狼狈的境地。要把自己放在解剖台上，放在聚光镜下。
• “过去，人都在笼子里关着，不在笼里关着，脖子上也有绳子牵着，”他说，”现在，都自由了，只要有钱，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啦，只要不犯法就行。”
• 他笑了，这就是文明社会啊！文明社会的人，个个都是话剧演员、电影演员、电视剧演员、戏曲演员、相声演员、小品演员，人人都在演戏，社会不就是一个大舞台吗？

光荣与梦想1-4册合订本 ([美]威廉·曼彻斯特)

• 一位记者写道：美国军队给人的印象是“穿着松垮的制服，敞着怀，慵懒地扛着一支过时的步枪，在广袤的大地上没完没了地走来走去”。
• 黑人居住在华盛顿西南部的雾谷和整个乔治敦，那时尚未被猎奇爱好者们发现，可能也是因为城市别处风景如画。那时，华盛顿特区的绿化很好，人均享有6棵树。最具异国情调的街区是卡洛拉马高地和马萨诸塞大道。
• 关于美国应采取哪种形式的政体的问题，当时存在很大的分歧。大多数知识分子已经偏向“左”派，对于他们来说，社会主义只是前进道路的中间段。约翰·多斯·帕索斯轻蔑地将社会主义比喻为啤酒。
• 在这些维持现存体制的机构中，我们最憎恨军事机构……‘爱国主义’这个词让我们恶心。它沦为了贬义词，和沙文主义没两样。”
• 这些人举行示威，为争取工人正当权利游行，为“斯科茨伯勒男孩”募资，阻挠群众观看赫斯特报系的新闻片，一时颇为活跃。这与之后几年的一群年轻人性质类似，不过后者登上报纸头条的原因是表演吞金鱼。
• 早在1941年2月，墨索里尼就已经下令关闭美国在巴勒莫和那不勒斯两地的领事馆。罗斯福也关闭了意大利在底特律和纽约两处的领事馆予以还击，接着他宣布全国进入“无限紧急状态”，
• 伯恩斯对此写过一段话：“如果说，援助英国以不参战与援助英国以参战，这两者之间有一条界线的话，那罗斯福清楚地跨过了这条界线的时间很有可能就是1941年7月。”
• 罗斯福是美国人民永远的总统。所有的悼念中，恐怕以塞缪尔·格拉夫顿的悼词最为贴切：“人们回忆他，如一位面带笑容的公交车司机，嘴上总翘着烟嘴。他习惯了在急转弯时听到车上传来一阵嘈杂声，乘客习惯于埋怨他不该这样驾车，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可以安全地继续驶向下一个转角，同时也明白哪些嚷嚷声为真、哪些为假，因为他热爱车上的乘客。现在他走了，车也停了，离天堂之门还很远，乘客们紧紧地拽着彼此，不知如何成功转过下一个弯道。”
• 那时，杜鲁门对于指挥战争的认识，不比《华盛顿邮报》的日常读者多。事实上这份报纸是他获得战事消息的主要来源，罗斯福从未向他透露过任何战况，他也从未踏入过白宫作战室半步。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上任的第一天，他还从未听说过原子弹，而约瑟夫·斯大林对于曼哈顿计划几乎了如指掌。
• 我一直很好奇，为何共产主义国家的外交官都认为，无礼是展开国际关系的基本要求，
• 对于现在那些20世纪30年代之前出生的美国人来说，他们的记忆中有4件事特别突出：珍珠港事件、罗斯福逝世、1948年大选和约翰·肯尼迪遇刺。
• 而苏联科学家能造出第一个核武器，完全归功于苏联副领事安纳托利·雅科夫列夫，她是聪明了得的间谍，在“二战”期间，她组织了从纽约至洛斯阿拉莫斯的精密谍报网。
• 政府真正的目标是为人民做他们需要做但作为个人又不能做或做得不好的事。如果是个人就能做得很好的事，政府就不该干预。
• 在20世纪50年代，美国女性结婚的年龄从22岁下降到20岁甚至十几岁。高中结婚已经逐渐被认可。孩子们在初中就开始谈恋爱。女孩在那时甚至更早就开始思考婚礼。《纽约时报》一则销售儿童服装的广告说：“她可以对男人产生无限诱惑。”
• 到了20世纪50年代后期，美国的出生率已逼近印度。
• 要是有一个欧洲人和丘吉尔说的一样：“我喜欢美国人。他们出手都是如此大方。”那么就会有一个或者更多欧洲人像让 – 保罗·萨特一样轻蔑地说道：“那些美国人从来不懂什么是存在主义。”
• 将那些想看到卡斯特罗统治下的古巴的美国学生关进监狱，对肯尼迪来说似乎很荒谬。“他们为什么不应该去？”他反问道，“如果我现在只有21岁，去古巴就是我这个夏天要做的事。”1963年10月26日，他在阿默斯特发表了被当时的历史学家无比推崇的一次演说。“别的地方也许不是这样。但在民主社会，作家、作曲家、艺术家最神圣的职责就是不论结果如何都应忠实于内心。坚守真理，就是对国家最大的奉献。”
• 食物分发工作在一个叫作“乞讨公园”的地方进行；这种做法也被称为“白给政治”。
• 出现相对平静局面的另一个原因，是黑人意识到他们自己是骚乱最大的受害者。他们的商店遭到洗劫，汽车被毁坏，房屋被烧毁，子女陷入危险。
• 当时可没人预见到，尼克松的首任国务卿竟是通过基辛格的新闻发布会讲话来跟进美国外交政策的变动。
• “看着这堵墙，我就想到各国人民之间不应该有任何墙。”
• 林登·约翰逊在1965年曾说：“我们想要变革，想要进步，我们一定能成功。”

丰乳肥臀 (莫言)

• 我吓了一跳，猛然觉悟到人的脸和狗的脸就像一枚铜钱的两面。
• 徐仙儿虽然瞎，但他却准确无误地对着大人物下了跪。
• 几条浑身湿淋淋的狗，夹着尾巴站在大街一侧宣传席棚下，对哑巴行着注目礼。
• 他自然晓得，低等级的人是不可阅读的，否则就是在浪费社群的时间；而且读书总存在一丝风险，这些低种姓的人说不定会读到什么东西，破坏它们的驯化，这当然是令人不快的。

重返美丽新世界 (阿道司·赫胥黎)

• 像在英国或美国，宪法运转良好，尊重宪法程序已变为传统。但在共和传统薄弱或有限君权传统薄弱的国家，即使最好的宪法，也不能阻止野心家笑逐颜开地屈服于权力的诱惑。而在任何一个激增的人口与有限的资源矛盾重重的国家，权力的诱惑忍不住要蠢蠢欲动。
• 在政治力量和经济日益集中的社会里，是基本不能指望民主生根发芽的，但是科技的进步恰恰导致了权力的集中。
• 只因当社会衰退时，政府才会觉得有必要频繁而彻底地插手民众的事务。
• 民主能否继续存在，取决于广大民众是否有能力根据准确的信息做出现实的抉择。独裁政治却相反，它通过审查或扭曲事实而维持自身存在，
• “但是你们喜欢做奴隶吗？”当二人到达医院时，野人仍然在演讲。他一脸通红，双眼发亮，充满了激情与愤慨。“你们喜欢一辈子都是幼儿吗？对，就是幼儿，只会呜呜哭、吐泡泡。”

Crime and Punishment (Fyodor Dostoyevsky)

• “poverty is not a vice, that’s a true saying.
• 他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在有的同学看来，他仿佛把他们大家都看成小孩似的，瞧不起他们，仿佛在修养、知识和信仰方面，他都高人一等，他把他们的信仰和兴趣仿佛都看成是低级的。
• 这个思想就是，根据自然法则，人一般地可以分成两类，一类是低等人（平凡的人），也就是，可以说吧，只是一种繁殖同类的材料，一类是名符其实的人，即具有在他们自己的环境里说出新见解的才能或者禀赋的人。
• 人被分为一般的材料和特殊的人两类，也就是说，有这样一些人，由于他们地位高，法律不是为他们所制订，相反，他们自己为其余的人，也就是为一般的材料即垃圾制订法律。

灵山 (高行健)

• “人法地，地法天、无法道，道法自然，”他大声说道，“不要去做违反自然本性的事情，不要去做那不可为的事情。”

• 年轻人，自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

• 人只要一带上这红袖章就有一种特殊的身分，都气势汹汹。

• 我顿时被包围在一片春情之中，心想人类求爱原本正是这样，后世之所谓文明把性的冲动和爱情竟然分割开来，又制造出门第金钱宗教伦理观念和所谓文化的负担，实在是人类的愚蠢。

• “真正的行者本无目的可言，没有目的才是无上的行者。”

• 大跃进”和“三年自然灾害”，最深刻的教训就是，革命出产激情，并不生产粮食。“

被讨厌的勇气：“自我启发之父”阿德勒的哲学课 (岸見一郎;古賀史健)

• 阿德勒曾说“要想消除烦恼，只有一个人在宇宙中生存”。
• 如果真正地拥有自信，就不会自大。正因为有强烈的自卑感才会骄傲自大，那其实是想要故意炫耀自己很优秀。担心如果不那么做的话，就会得不到周围的认可。这完全是一种优越情结。
• 表扬这种行为含有”有能力者对没能力者所做的评价“这方面的特点。有的母亲会赞美帮忙准备晚饭的孩子说”你真了不起“。但是，如果是丈夫做了同样的事情则一般不会表扬说”你真了不起“吧。
• 上帝，请赐予我平静，去接受我无法改变的：给予我勇气，去改变我能改变的；赐我智慧，分辨这两者的区别。

舞！舞！舞！ (村上春树)

• 这男子一看就知是宾馆经营方面的专业人员。我同这等人物在工作中打过好几次交道，全是些奇妙分子。他们差不多总是面带笑容，但根据情况可以分别做出25种笑脸。从彬彬有礼的冷笑到适度抑制的满意的笑。而且全部编有等级标号，从1号到25号。他们像选择高尔夫球俱乐部似的酌情区别使用——这男子便属于此类角色。
• 你有喜欢的男孩子？” “没有，”她说，“讨厌的家伙倒多得躲都躲不及。”
• 压根就没想那个，想也想不清楚。吃干草，小便，打打架，想想肚里的羔——一冬就这么过去了。”
• “しゃぶしゃぶ”这名称，本来就是中文“涮涮”的日本音译。传到台湾去以后，称为“日式涮涮锅”，亦改良为一人一小锅制了。没想到近年又传回到中国大陆去，竟叫做“呷哺呷哺”了。
• 东京肉店的冰柜里，永远只摆着鸡、猪、牛三种肉。
• 在日本，我们当然都听说过福岛县，是全国四十三县二府一都一道之一。
• 如今的世界凡事要自由化，岛国人民也唯唯诺诺赶潮流，但是“就活”中的大学生往往感到绝望，“婚活”中的年轻人则充满焦虑，至于“終活”中的老年人个个都像为广大社会牺牲小我的殉教者。

你所不知道的日本名词故事 (新井一二三(Arai Hifumi))

• 谁也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大家都只好接受父母。
• 一九八〇年代中出现了一批年轻男女不愿意结婚成家。他们是大城市的小家庭里长大的男女，从小就没有跟不同家庭的人密切来往的习惯，成年以后也自然受不了别人侵犯私人空间的感觉，即使那别人是自己的情人。显而易见，“my-home主义”的归结是下一代的单身人士激增。
• 可见，晚婚化、少子化、高龄化对经济的打击是多么根本性的。
• 病人唯一的依靠是医生，绝不想得罪他的。家属对大夫不礼貌，最感无奈的就是病人。

生死疲劳 (莫言)

• 也许会有人说，在当今这个时代，太长的小说谁人要看？其实，要看的人，再长也看；不看的人，再短也不看。
• 蓝脸作为一个反面典型已经名闻全省，为他当过驴和牛是我的光荣，反动的光荣。“只有当土地属于我们自己，我们才能成为土地的主人”。
• 我们成立了以黑背狼犬为核心的狗协会，总会长嘛，当然是咱家，又按街道、小区下设了十二个分会、分会会长，都由黑背狼犬担任，副会长嘛，本来就是摆设，让那些杂种狗、中国化了的土洋狗担任去吧，借此也可表示我们黑背狼犬的雅量。

群魔(套装共2册) (陀思妥耶夫斯基)

• “如果有上帝，那么他要怎样就怎样，我无法违背他的意志。如果没有上帝，那么我要怎样就怎样，我就可以为所欲为。”
• 甚至这形式就能战胜一切（他指了指那份东西），只要您能真诚地接受别人的侮辱与唾骂。常有这样的情形，到后来最耻辱的十字架也会变成巨大的荣耀和巨大的力量，只要您能真诚地逆来顺受，真诚地献身。甚至，也许，今生就能得到回报……”

2001太空漫游 (【英】阿瑟·克拉克)

• 那是一幅插图，把地球的表皮剥开，象块兽皮似的钉在木星的断面上。以此为背景，地球上的全部陆地也不过象是普通地球仪上印度那么大。
• 有光，就可能仍然有生命。

消失的13级台阶

• 死刑犯真诚悔过，难道这不是因为他们被判了死刑才收到的效果吗？也就是说，以报应刑论为基础的死刑判决制度，引出了悔过之心这个教育刑论希望达到的目标，这种现象难道不是一种绝妙的讽刺吗？

金色梦乡 (伊坂幸太郎)

• “只要一发生事情，就会有人怀疑是我们干的，简直跟美国一样倒霉。”
• 除此之外，前辈也常告诉青柳： “别听嘻哈乐。” “为什么？” “因为那一点也不摇滚。”

雪人 (尤·奈斯博)

• 哈利拿出笔记本，他从没在这本笔记本上写过一个字，但根据经验，拿着笔记本可以让讯问对象比较专心。
• 哈利听说期限的英文词“deadline”源自美国内战期间的战场，当时没有地方可以用来关战俘，只好把战俘集中在一处，在他们周围的土地上画一条线，称之为“死线”——Dead Line，任何人只要踏出死线就会被枪杀。

王小波全集.全十卷 (王小波)

• 我对墨子的崇拜有两大原因：其一，他思路缜密，有人说他发现了小孔成像——假如是真的，那就是发现了光的直线传播，比朱子只知阴阳二气强了一百多倍——只可惜没有完备的实验记录来证明。另外，他用微积分里较老的一种方法来论证无穷（实际是论兼爱是可能的。这种方法叫德尔塔－依伏赛语言），高明无比；
• 我上大学时，老师教诲我们说，搞现代史要牢记两个原则，一是治史的原则，二是党性的原则。这就是说，让历史事实按党性的原则来发生。
• 事隔三十年，回头一想，发现我姥姥还是明白事理的。亩产三十万斤粮食会造成特殊的困难，那么多的粮食谁也吃不了，只好堆在那里，以致地面以每十年七至八米的速度上升，这样的速度在地理上实在是骇人听闻；几十年后，平地上就会出现一些山峦，这样水田就会变成旱田，旱田则会变成坡地，更不要说长此以往，华北平原要变成喜玛拉雅山了。
• 我上大学时，有一次我的数学教授在课堂上讲到：我现在所教的数学，你们也许一生都用不到，但我还要教，因为这些知识是好的，应该让你们知道。这位老师的胸襟之高远，使我终生佩服。
• 我对自己所在的文化有所批评，这是因为我生活在此地，我在这种文化的影响之下，所以有批判它的权利。假设我拿了绿卡，住在外国，你说我没有这种权利，我倒无话可说。这是因为，人该是自己生活的主宰，不是别人手里的行货。假如连这一点都不懂，他就是行尸走肉，而行尸走向是不配谈论科学的。
• 但中国是个官本位国家，老百姓见了官，腿肚子就会筛起糠来，底气不足，有民主权利，也不敢享受。对于绝大多数平头百姓来说，情况还是这样。
• 洛克先生以为，人人都追求快乐，这是不言自明的。以此为基础，他建立了自己的哲学大厦。斯宾诺莎也说，人类行为的原动力是自我保存。作为一个非专业的读者，我认为这是同一类的东西，认为人趋利而避害，趋乐而避苦，这是伦理学的根基。
• 法国人在马赛曲里唱道：不自由毋宁死；这话有人是不同意的。不信你就找本辜鸿铭的书来看看，里面大谈所谓良民宗教，简直就是在高唱：若自由毋宁死。
• 人文知识分子更了解历史，他生活在从过去到现在的这个时间段罩，科技知识分子更关注未来，他生活在从现在到未来的时间段里
• 任何受过一点科学训练的人都知道，这世界上简直找不到什么不言而喻的事，所以这就叫做愚蠢。在我们这个国家里，傻有时能成为一种威慑。
• 我的稿子发在刊物上，只有光秃秃的一个名字，没有一对括号，里面写着美国。
• 我可以说，现在在中关村花二百五十块钱可以买到八兆内存条，便宜死了。
• 海明威在《钟为谁鸣》里说过这个意思：所有的人是一个整体，别人的不幸就是你的不幸。
• 其实纯数学，尤其是数论，乃是世界上最无趣的事。一个人如果不是悲观绝望到了极点——比方说，像我现在一样，就决不会去碰那种东西。
• 前不久有个漂亮的女研究生对我说：王老师，纯数学真美，是吗？我想回答她：放屁。但是考虑到对方是个女孩子，就答道：何有？！她根本没听明白，继续喋喋不休。我简直想扇她个嘴巴，但又怕把她扇坏了，就拍拍屁股走掉了。回家一看，屁股上有两片青印。对我这种被纯数学折磨得只剩了一丝游气的人说它真美，简直是对自己的面颊和牙齿不负责任。

那不勒斯四部曲 ([意] 埃莱娜·费兰特)

• 最后她笑了起来，用很庄重的语气发誓说：“我永远不会爱上任何人，永远也不会写任何诗。”
• 最后，在一个深秋的午后，我带着那只金属盒子走出了房门，但当时我并没有想清楚我到底要去哪儿，到底要怎么办。我在索尔费里诺桥上停了下来，我把那盒子丢进了阿尔诺河。
• 他摇了摇头，又开始火热地吻我。我觉得，虽然他和安东尼奥之间隔着整个图书馆，但是他们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