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妥耶夫斯基著作《群魔》,阅读时间为 2020 年 12 月 10 日至 2021 年 2 月 3 日,拖沓这么久主要还是因为中途直接和考试发生对撞,导致我根本没心思读要考试的书以外的书,每看一页都是煎熬,它就这么躺在我的 kindle 里直到没电。
本书写的有点冗长,常常让我读得直打哈欠,这可能也与我一直深夜读书有关。毛姆也曾说过如果名著都能出一个精简版,那么读的人会变得更多。读完之后的振奋之感还是惊人的。我也想把我浅薄的看法在这里写一写。
在陀氏写这本书的 1872 年左右,发生过这么一件事,以下资料来自维基百科,也是这本书的主要写作背景。
谢尔盖·根纳季耶维奇·涅恰耶夫(俄语:Серге́й Генна́диевич Неча́ев 1847年10月2日-1882年11月21日或12月3日)是一名俄国革命家,他常被与俄国的否权主义[1]运动(Nihilist movement)联系起来,并且因对革命不择手段的追求——包括进行恐怖主义[2][3]活动——而知名。他还是激进书籍《革命者教义》(Catechism of a Revolutionary)的作者。 1869年,在卷入了一场谋杀前同伴的案件后,涅恰耶夫逃离了俄国。他与同时期革命分子的复杂关系导致了他被驱逐出第一国际。1872年,他在瑞士遭到逮捕并被遣送回俄国,接着被判处20年监禁并最终死于狱中。
根本不需要进行无端联想就可得知,本书中的伪主人公彼得·维尔霍文斯基,就是这一历史事件的人物映射。那么按常理来说,为什么在历史中作为主要任务的涅恰耶夫在书中却「伪」了呢?这就是作者巧妙的地方所在了。
三个重点人物:尼古拉·斯塔夫罗金、斯捷潘·特罗菲莫维奇和彼得。我们不妨如此进行设想,斯捷潘是思想必要性起源,·斯塔夫罗金是斯捷潘的恶性扩展,彼得是执行人,那么不难得出,占有主导地位的当属斯塔夫罗金。是他为整本书定下了反虚无主义、反革命的主基调。相比之下,那个像木偶一般的执行人就黯淡失色毫无灵气了。所以我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斯塔夫罗进才是圆圈的中心,其他人将他围了起来。
这部小说以文字的名义对哲学重重地敲打了一下,作为哲学意义的虚无主义,是怀疑主义的极致形式,尼采和海德格尔分别对虚无主义有过著作论述。虚无主义认为世界是没有意义的,没有可以了解的真相,而在本书中,「群魔」们无疑是象征着虚无主义的拥趸者。类比于屠格涅夫《父与子》中的「多余人」,不相信美、真理等普世性既得概念的群体,在煽动宣泄性质的革命。
在斯捷潘的形象上,一位十九世纪四十年代自由主义遗老,接受过高度的欧洲教育,对世界的见解独到,作为「群魔」的 源头,无疑是充满了讽刺,有礼乐崩塌的戏剧感。批判那些俄罗斯的知识分子脱离人民,不知道人民的需要,只知道目的,却对过程胡乱一通,仅仅这样就想改变俄罗斯。作者也想借这一人物的死亡,表达一代自由主义的消失。一切都是在发展的,发展的方向经由某些人之手后就变得大相径庭。就如西方的价值观民主和自由等,都是建立在人们遵守制度、道德和宗教等制约下发展的产物,只不过西方人习惯性浪漫地一笔带过,让人以为这是不受约束的,其实这是相当错误的。这也就不得不引出了作者在种族上发出的探讨,书中多次写出,俄罗斯民族是一个一向信仰基督教的虔诚民众,这也就与上文不谋而合,宗教是作者的立足点,从而能自在地表达想法。
虚无主义靠的住吗?历史上大多带来的是无谓的流血和牺牲,没有带来任何社会的进步,反抗社会,想带来刷新式的变革十分困难,这也让人联想到不久后的列宁。因此,带着足够满足的准则,比如美和宗教,是有正面价值的。虚无主义者的出路在哪?神神叨叨的基里洛夫就是作者给出的答案,既然不信神,那我就成神;既然神无法控制我,那我就控制我自己,用自杀证明我即是神。
自本书发表以来,毁誉参半。无论是从不同的社会历史观、宗教、美学立场等维度进行评价,都有相当多的争议。不如我就从一个不具象的角度谈一谈,那就是人的本质,人的灵魂。
人类发展历史上从来不缺乏对立,经常能从多种方面上产生分歧,有时是正面有时是负面。但是论其本质,人类也不过是出现了上千万年的动物罢了,思想是发展过程中附带的产物,有了思想,人类开始高效生产工作,不断发展。但是到了今天,人类在进化的历史上也好久没有过突破了,一百年前的人、两百年前的人、一千年前的人,都和我们没有什么差别。哲学也在不停发展中,就如这本一百多年前的书中批判的虚无主义,在过往也曾得到推崇。只能说,在不同的社会历史观上,本是一件事,但经常会产生不同的态度。那么既然人的本质上没有变,只是所产出的东西进步了,人对于这个产出的认识有了新的想法,究其本质这也是一种产出。《群魔》在书写对这种「产出」的批判,我倒比较认同,这是在对人的灵魂的批判。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你们目前要做的一切就是破字当头:让国家及其道德全部土崩瓦解。将来留下来的只有我们,我们未来的任务就是夺取政权:让聪明人参加我们的行列,而让那些蠢货做牛做马。对此我们用不着不好意思。我们要改造下一代,要使他们无愧于自由的接班人。我们面前还有千千万万个沙托夫。我们要组织起来控制舆论导向;对于那些逍遥派和观望派,我们应当伸手把他们拉过来,否则我们就太无能了。
世界上没有一个民族是靠着理性和科学组织起来的,在一切民族中科学和理性总是居于次要地位的,其民族在任何一个历史时期只有一个任务就是寻找本民族的上帝,必须是他自己的,唯一的信仰。